杜荷：“……”

……

李承乾見杜荷真的要生氣了，嘻嘻一笑轉(zhuǎn)移話題：“你寫給杜伯父的夸夸信給他看了嗎？”

“給了?！?

李承乾連忙追問：“怎么樣怎么樣？杜伯父什么反應(yīng)？”

他眼睛亮晶晶的，這是他小蓮花說話課堂的第一份課后作業(yè)，現(xiàn)在就是檢驗教學(xué)成果的時候啦！

杜如晦會是什么反應(yīng)，高興還是感動？又或者二者兼有？

杜荷咬牙道：“他說我的字太難看，讓我每天練五張大字！”

李承乾：“……”

他緩緩皺起小眉毛：“怎么會這樣？不應(yīng)該吖！”

杜荷神神秘秘說：“不過阿娘悄悄跟我說了，阿耶其實很高興，還跟她炫耀好久呢?！?

他輕哼一聲，“大人就是虛偽。”

李承乾點頭：是噠是噠，大人有時候就是很虛偽。

蘇琛提醒李承乾：“你第一天上課，先生肯定會考校一二，做好準(zhǔn)備了嗎？”

李承乾搖頭：“沒有吖，準(zhǔn)備什么？”

蘇琛李承乾大三歲，已經(jīng)開蒙過，對這些比較了解，解釋道：“就是問你平時背什么書，學(xué)什么字，對郎君來說想來不難?！?

杜荷頓時有點發(fā)愁，他比蘇琛了解李承乾，自家小伙伴確實聰明，還能把《千字文》倒背如流，但他平時其實不怎么看啟蒙書，每天抱著《千字文》裝樣子，實際上都在琢磨那些天書一樣的鬼畫符，說是“數(shù)學(xué)”什么的，也不知誰教他的。

先生考校李承乾《千字文》還行，至少他是會背的，如果考校別的，他恐怕就要露餡。

杜荷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小聲安慰道：“別怕，我和蘇琛會幫你的，《百家訓(xùn)》我都背到一半了，蘇琛懂得比我更多……對吧，蘇?。俊?

蘇?。骸啊边@時候倒不討厭他啦？

他對李承乾道：“先生考校只是為了了解我們的學(xué)習(xí)進度，好進行教習(xí)安排，不會處罰的，沒必要瞞著他們。”

李承乾點頭：“我知道噠。”他就沒想要作弊呀。

他板著小臉對杜荷說：“你不該有這種想法，我們是學(xué)生，怎么能騙先生呢？”

杜荷嘟著嘴，不太高興地說：“我是為了你好嘛?！?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學(xué)習(xí)是為了我們自己，不能弄虛作假噠！”

杜荷垂頭喪氣：“好叭，我錯啦！”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李承乾一本正經(jīng)地鼓勵一句，又從小荷包里摸出塊油紙包著的酥糖給他，“這是姑母給我的糖，可好吃可好吃了哦。”

杜荷眼睛咻一下就亮了：“平陽公主府上的糖？”

他一掃剛才的萎靡，接過糖塊小心放進自己荷包，拍了拍：“我回去吃。”

給阿耶阿娘阿兄看（炫耀）過再吃，嘿嘿嘿嘿嘿！

李承乾重新摸出一塊，剝了紙皮塞到杜荷嘴里，給自己和蘇琛也塞了一塊，感受到口中的甜蜜滋味，忍不住開心地晃動小短腿。

蘇琛：“……”

他看著李承乾和杜荷，第一次懷疑自己的味覺，這不就是普通的酥糖，味道是比市面上略好些，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李承乾對他擠擠眼，低聲道：“杜荷最喜歡我姑母啦。”

“原來是這樣。”大唐崇拜平陽公主的人不要太多，蘇琛能理解杜荷了。

陸德明在窗戶外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三個小娃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嘴里都含著糖塊，其中一個一臉夢幻，另外兩個彎著腰頭碰頭低語。

他重重咳嗽一聲，三個人受驚似的齊齊抬頭，然后連忙板板正正坐好，陸德明這才施施然走進去。

李承乾雙手規(guī)規(guī)矩矩地疊放在胸前桌子上，嘴巴不動聲色地飛快蠕動，把糖塊咬碎咽了下去，大眼睛轉(zhuǎn)了一圈，見杜荷和蘇琛也都咽下去了，忍不住咧開小嘴一笑，正好和走到門口的陸德明對上視線。

他連忙收斂笑容，肉嘟嘟的小臉板起，努力做出嚴(yán)肅的樣子。

陸德明怔愣一瞬，不由露出點笑意。

外面都說大郎君頑劣，孔穎達也說他淘氣，眼下看著倒是挺乖巧的。

師生四人見過禮，陸德明也在案前坐下。沉聲道：“今日入學(xué)，望你們?nèi)蘸笄诿悴坏。瑢W(xué)有所成?！?

李承乾和杜荷、蘇琛大聲應(yīng)是。

接下來果然如蘇琛所說，陸先生先要了解他們的學(xué)習(xí)進度。

最主要是李承乾，畢竟他才是正主，且年紀(jì)最小還沒開蒙，杜荷和蘇琛比他大兩三歲，進度肯定比他快。

李承乾奶聲奶氣地說：“會背《千字文》、《百家訓(xùn)》和《開蒙要訓(xùn)》了~”

杜荷：“？”

他一臉震驚：“你還會《百家訓(xùn)》和《開蒙要訓(xùn)》？我怎么不知道！你背著我偷偷學(xué)習(xí)啦？”

李承乾白他一眼：“我看書的時候你不是見過嗎，這么快就忘了？”

杜荷努力回想，隱約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