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是等到李世民登基,區區一個尹阿鼠,還不是李世民讓他怎么死就得怎么死?
“房先生說得對!”尉遲恭附和道,“王爺暫且忍忍,等此事風頭過去,我就帶人套麻袋打那老小子一頓,讓他也斷兩根手指頭。”
房玄齡:“……”
就連李世民也瞪了尉遲恭一眼:“別胡鬧,叫人知道就麻煩了,你可沒有一個得寵的女兒幫你顛倒黑白。”
說到最后又忍不住開始陰陽怪氣。
尉遲恭摸摸鼻子不說話了。
就在這時候,小廝通稟說李承乾和杜荷到了。
李世民臉上郁氣一收,房玄齡和尉遲恭也恢復樂呵模樣,讓人請李承乾和杜荷進來。
李承乾帶著杜荷進來,規規矩矩行了禮,李世民就問杜荷:“你阿耶怎么樣了?”
杜荷把情況說了,李世民點點頭:“我已經請王太醫去給你阿耶診治,他接骨的本事在太醫院是最好的,必定能治好你阿耶的手,不必擔心。”
杜荷抹著眼淚應了一聲,房玄齡一嘆,把這孩子拉到身邊溫聲安撫。
李承乾則仰著小腦袋問李世民:“阿耶,阿翁知道杜荷的阿耶被打的事了嗎?”
李世民點頭。
“那阿翁怎么罰尹阿鼠的?有沒有補償杜伯父?”
李世民淡淡道:“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家不要管。”
“你又來了,不想說的時候就敷衍我。你不告訴我也沒用,我現在能出門了,要打聽消息很容易噠。”李承乾氣呼呼地叉腰,“我勸你坦白交代,不然我就生氣啦!”
李世民:“……”
他只能說:“沒罰。”
李承乾揉揉耳朵,感覺自己沒聽清:“阿耶說什么?”
李世民嘆氣:“我說圣上沒罰尹阿鼠。”
“為什么?”李承乾茫然道,“是不是阿翁知道的不清楚?”
“該說的我都說了,不過雙方各執一詞,又沒有別的人證,沒法證明我們是對的。圣上的意思是杜如晦傷勢不重,尹阿鼠也沒什么損失,雙方都不要追究了。”李世民解釋道。
“阿翁怎么能這樣?”李承乾鼓氣了腮幫子,“沒有證據就找證據,怎么能這樣呢?難道杜荷的阿耶白挨打了嗎?”
杜荷響亮地抽噎一聲,仿佛在附和李承乾的話。
李世民和房玄齡、杜如晦對視一眼,都不由苦笑。
連孩子都知道的道理,李淵卻不明白。
或許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明白。畢竟此事涉及秦王府、東宮和后宮,追查下去非常麻煩,就連朝廷也會受影響。即便查出結果,處置時還要爭辯,倒不如和和稀泥,把事情糊弄過去算了。
這是李淵一貫的處事態度,李世民一點也不覺得稀奇。
李承乾見他們不說話,就問道:“就算我們找到證據也沒用是不是?”
李世民點頭,根源在于李淵想大事化小,跟有沒有證據都沒有關系。
李承乾抿抿嘴,拉著杜荷扭頭就走。
尉遲恭和房玄齡面面相覷:“王爺,您去看看大郎君吧?”
“不用。”李世民擺擺手,不以為意,“他苦誰也不會苦自己,最多進宮罵阿耶一頓,沒事兒。”
想想還有點爽呢!
二人:“……”
出了書房,李承乾小腦袋就耷拉了下來:“對不起杜荷,我沒幫你討回公道。”
“這不怪你,都是尹阿鼠太奸詐了!”杜荷聲音悶悶地說,“我來找你不是為了討公道,只是在家里幫不上忙,還要阿娘分心照顧我,還不如出來清凈,順便打聽打聽消息。”
李承乾問:“你阿耶傷得厲害嗎?”
杜荷點頭:“阿耶被人從馬上扯下來拳打腳踢,身上好多淤青,還流了好多好多血,手指頭不知道能不能接好,如果接不好他就寫不好字,也不能做官了。”
這算是身體殘缺,按規矩不能做官。
李承乾安慰他:“不會噠,阿耶不是請了最好的太醫嗎,肯定能治好的!就算治不好也沒關系,杜伯父是王府的官,我阿耶愿意讓他當,別人也不會反對噠。”
杜荷點頭。
李承乾想著他有系統,能幫杜如晦掃描一下傷勢,就提出去杜府探望,杜荷自然沒有不答應的,于是二人沒回千福院,讓人跟李世民和長孫氏說一聲便往府外面跑。
走到一半,王府的馬車追了上來,李世民的大臉出現在窗口:“我也去杜家,上來一起走吧。”
李承乾和杜荷爬上馬車,發現里面還有很多東西,各種各樣的小盒子,隱約還能聞到藥香。
李世民解釋道:“你阿娘收拾的藥材,克明或許用得上,本來想叫你們倆順路帶過去,沒想到你倆跑得太快,就只能交給我了。”
“哦。”李承乾應了一聲,就抿著嘴不說話了。
馬車不一會兒到了杜家,李承乾和杜荷跟在李世民身后進了門,才發現里頭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