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那位姑娘不知道長什么樣,聽說是因為貌丑無鹽特別嚇人,所以才不敢出門。”
“然后就被賜婚給安王爺了,真是讓人憤憤不平!”另一個宮女如是說道。
其中一個小太監悄聲說:“而且,陛下厭惡安王爺,還不給人家發俸祿,王府窮的比咱們這些太監宮女還不如。
只能靠這位新娶的王妃接濟,陛下對自己的親侄子都這么不好,可見德行有虧,對百姓也就……”
幾個小宮女太監閑聊著,還兀自嘆氣搖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自己受了迫害呢!
采荷聽他們繪聲繪色的講著,自己都快信了。
當然,身為太后身邊的二等宮女,一些皇室秘辛她還是知曉的,事實,大部分確實如此。
采荷趕緊回宮稟報太后,太后聽到采荷的話,直接把手里的青玉茶盞扔到地上,摔得粉碎。
仁壽宮里伺候的宮女太監霎時間跪倒一片,都戰戰兢兢的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太后好不容易平息了心中的怒氣,讓一旁幫自己順氣的采蓮出去,把侍衛叫進來,吩咐他去辦一件事。
太后讓嬤嬤給剛剛呆在殿里的幾個伺候的人緊緊弦,免得他們出去亂說,省的外面不知道又傳出什么謠言來。
仁壽宮這才驅散剛剛那股滲人的寒意,重新恢復日常的進出。
但皇帝還是聽說太后在宮里發了好大的脾氣,來仁壽宮請安就看到太后戴著紫繡抹額,側躺在床榻上。
臉上止不住的倦容,一旁的嬤嬤還在給太后揉著額角。
“母后這是怎么了?發了這么大的脾氣,兒子在養心殿都得到了消息。”
太后撐著疲累的身子,不想拿那些糟心的玩意污了皇帝的耳朵:“有個宮女笨手笨腳的,把哀家最喜歡的一個茶盞打碎了,一時太過生氣罷了。”
崇德帝點了點頭,沒什么事情就好:“母后和那些個奴才計較什么,讓人狠狠教訓就是,累到自己就不好了。”
“是,哀家省的,皇帝也不要太累了。”
母子倆一頓客套,崇德帝出了仁壽宮,回到養心殿。
把身旁的小順子叫過來,他可不信母后生了這么大的氣只是因為打碎了茶盞。
“去查查太后今日為何發了這么大的脾氣。”
“是,奴才遵命。”
……
這幾日謠言一度甚囂塵上,等差不多的時候,沐澂灝吩咐沐風,動手麻利點,把謠言降下來,別讓上面的人發現了什么端倪。
沐風出去辦事,沐澂灝自己去了安竹苑,兩人在內室里聊了半天。
溫沫瀾把那天出門和一位夫人的談話說給他聽,不過她也沒想到,沐澂灝并沒有趁機散播謠言,外面就愈演愈烈成了這樣,可見百姓平時對皇帝積怨已久。
“王爺,你說實話,對于上面那個位置你有什么想法?”
或許沒有人不會對權利如此吸引人的位置動心吧,就連她的世界里,歷史上也出現過一位女皇帝。
聽了王妃的話,沐澂灝回想起,上輩子就是為了那個位置,到處都是廝殺砍戮。
遍地無人認領的尸體,鮮血染紅了大沐的每一寸土地,是這個國家有史以來最悲慘的時刻。
藩王亂斗,餓殍無數,他以為成功上位可以阻止這一切,其實不過是自欺欺人。
沐澂灝沒有那個能力管理一個國家,也沒有能力做到那個位子上。
只有嘗過了失敗,才知道那份東西不屬于自己。
沐澂灝語氣平靜的說:“想過又如何,沒想過又怎樣。”
對方的話語里聽不出真實的想法,溫沫瀾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過,一個被壓制如此的王爺,竟然這么能忍,溫沫瀾還是有些敬佩他的。
她也不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好吧,不過這個謠言,不管怎樣都不能任由它發展。”
沐澂灝笑著看了她一眼:“我已經讓沐風去處理了。”
“嗯,已經解決了,那你過來……額,有什么事嗎?”溫沫瀾是想問,那你過來干什么,但是那樣說有點傷了王爺大男人的自尊心,所以沒有說出口。
對方搖搖頭:“沒有事我就不能來嗎?”
“當然不是,只是你每次來都有事,我就以為你有事找我。”
其實想過來尋求王妃夸贊的沐澂灝,被噎了一下。
不過,王妃“天真單純”的樣子和其他女人一點兒也不一樣,只為了看這一眼,他也愿意來。
終于知道,為什么他那些同僚這么喜歡去煙雨樓了,恨不得住在里面似的,真的很吸引人啊!
呸呸,沐澂灝把這個念頭從腦中剔除出去,他怎么能拿王妃和那些人對比。
不不,是除了母妃以外,誰都比不了王妃,沐澂灝心中想到,臉上不由自主就帶出了十分柔和的表情。
搞得溫沫瀾以為對方是發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