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獸人較量著,下嘴下爪都沒留余地。
黑豹敢進來挑釁,也心存占領晴領地的意思。
這一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山洞里黑白毛發齊飛,晴不愿與他過多糾纏,擰身直接對著黑豹的脖頸襲擊去。
黑豹一瞬間爆發,垂死掙扎。
咔嚓的碎骨聲落,野獸的哀嚎回蕩在整個山間。
山腳,藏在樹冠的許霜辭也聽到了。
他下意識抓著樹枝往下爬,想著晴的囑咐又僵住手腳,直挺挺地立著試圖聽見更多的動靜。
可惜這吼叫只一聲,再多的許霜辭就聽不到了。
時間越久,許霜辭漸漸不安。
他摳著樹皮的手指發白,沉下來的臉冷得厲害。
心里越慌,他腦子就越清晰。
晴剛剛的神態并不沉重,說明這事兒好解決。剛剛的哀嚎也不是晴的聲音。
沒事。
沒多久,高樹上望下去,那極為顯眼的白色漸漸靠近。
許霜辭抱著樹坐下來。
額頭抵在了樹干,輕舒一口氣。
“霜,下來。”
“馬上。”
許霜辭倚在樹干緩了會兒才抱著樹下去。
最后幾步,許霜辭腳沒踩穩,軟趴趴地砸在了晴背上。
他順勢抱住大貓脖子,狠狠在毛毛里埋了埋。
快要嚇死了。
忽然聞到一點血腥味兒,許霜辭臉色一肅。
“你受傷了!”
“小傷。”
許霜辭直接從晴背上爬下來,他白毛沾了碎屑,后腿上的紅刺眼得厲害。
“你把這叫做小傷!”許霜辭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后腿肉都被咬下來一塊,就那么連著皮吊著。只看著都心驚膽戰。
也虧得晴跟沒事一樣,還能正常走。
“先回山洞。”晴避開許霜辭視線。
許霜辭:“先處理。”
晴:“草藥沒在這里。”
許霜辭看著還在流的血,幾下脫了自己里面睡衣給晴綁住。光著的上半身接觸了空氣,還是冷得他起了雞皮疙瘩。
“獸皮穿上。”
“你別動!”許霜辭兇道。
晴尾巴一僵,默默勾著獸皮搭在許霜辭背上。
拿上家當,進山洞又要折騰。
他讓晴先上,自己抓著藤蔓爬上去。洗干凈手,刀子用火烤一烤,他立馬給晴那塊掉落的肉割下。
先將草藥弄成糊糊給涂上去裹住。
好在晴躺下沒多久,血不流了。
山洞里有石鍋,堆在角落落了灰。
火也燒著。
許霜將石鍋洗干凈,燒了兩次滾水。第一次的倒掉,第二次加了點鹽,冷卻后給晴的傷口仔仔細細清洗一遍。
晴動都沒動一下,仿佛受傷的不是他。
看著亞獸人冷著一張臉,尾巴尖悄悄勾住他腳踝。
以前許霜辭都是溫和笑著的,從沒見過他這樣。
很兇,但亞獸人兇點好。
清理過程中,許霜辭瞧著那一整塊的凹陷眼皮直跳。
好在沒有傷到神經,晴還能跑能跳的,不然瘸了腿對一只老虎來說,活命都難。
不過就是傷了,許霜辭也不會讓他餓死。
想到這兒,許霜辭臉色冷得厲害。
傷口重新上藥包扎,許霜辭看著那帕子里滲出來的綠色草汁,腿上一軟,癱坐下來。
他無比慶幸,搬家之前多采了點草藥。
晴鼻尖拱了拱許霜辭的肩膀。
“會好的,別擔心。”
他流浪十幾年,都是摸爬滾打過來的,受的傷不計其數,這樣的傷對他來說確實是小傷。
許霜辭揪住晴臉皮,板著臉下命令:“要好好養,這幾天不能下床,不能用腿。”
“吃喝我來管。”
晴安靜望著他,沒拒絕,反而告訴許霜辭道:“下面山谷有很多長耳獸,小溪有魚。紅羽獸也比那邊多。”
許霜辭看他愿意,身子一歪,躺在他兩個前爪上。
他順了順他胸口還帶著血點的毛毛。
“之前山洞里的是什么?”
“黑豹。”
大貓對豹子,大貓完勝。
“那豹子呢?”
“死了,扔了。”
許霜辭點點頭。
黑豹不死,死的就是他的大貓。
歇了會兒,許霜辭又打濕帕子給晴擦毛毛。
沒了睡衣,許霜辭彎個腰都能露出胸口大片皮膚。晴看了,抬爪給他抵著領口。
這樣不漏風。
“衣服還能穿嗎?”
許霜辭看著那紅艷艷的睡衣,搖搖頭。
“血洗不干凈。”
“我打算試著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