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湯的時候放。”拋下一句,涯就被獸人叫走了。
小熊貓獸人抱著獸皮,毛絨絨的大尾巴蓋在腿上。他好奇地扒拉開袋子,里面的草有些見過有些沒見過。
想著涯對他們的好,他燉湯的時候一股腦全放了。
晚間吃飯,許霜辭路過聞到那股濃厚的草藥味兒,毫不猶豫轉(zhuǎn)身,打算今晚就吃點果子算了。
獸人們納悶他不跟他們一起吃,等到自己嘗了味道,才難吃得想吐。
涯在這守著,防的就是他們不吃。
他啃了一口青色的果子,瞇著眼道:“咽下去,好東西。”
“涯怎么不吃?”意機靈,小小年紀也過來幫忙。
涯木著臉道:“這種草藥半年或者一年吃一次,我們在部落的時候已經(jīng)吃過了。”
獸人們被涯帶領(lǐng)著,不說頓頓吃肉,但每天也不會餓肚子。他們身體好了,身上病痛也少了。因此對涯的話深信不疑。
一個個什么沒吃過,就是味道不好,咬咬牙就咽下去了。
涯見著鍋底如往常那樣一滴湯都不剩,確保獸人們都吃完了,才道:“今晚好好休息。”
“走了。”
涯離開,獸人們也收拾了碗筷洗干凈。再挨個兒下水按照涯的吩咐洗干凈身體,回去睡覺。
樹屋里,燈火燃著。
涯請來投奔他的幾個部落的族長,連帶著金狐的茂族長一起,叫上許霜辭跟他們說說今晚吃了這草藥會出現(xiàn)的癥狀。
就當(dāng)提前打個預(yù)防針,免得到時候像他們部落那樣,個個獸人跟天塌了似的。
許霜辭誹謗:“你自己沒嘴,叫我來?”
涯一臉難色,青著臉道:“不想說。”
得,還沒從陰影里走出來。
許霜辭只好跟幾位族長好好講解一番。
他說得嚴謹,獸人們聽得膽寒。
什么肚子里有蟲,會吸收他們吃進去的營養(yǎng)。什么蟲會被排泄出來,是活的正常,不用驚慌……
聽得幾個族長如同吃了蒼蠅,幾欲干嘔。
許霜辭面露同情,“以后再吃幾次就沒了。”
說著他又提點了幾句,要注意衛(wèi)生,不要直接喝河里的生長,勤洗澡等等。
說得各位族長徹底明白過來,為什么他們當(dāng)初一身泥殼跳蚤投奔涯的時候,被他嫌棄得先讓在水里好好搓洗,搓得差點掉一層皮才罷休。
微微有些羞赧,但想著肚子里有蟲又膈應(yīng)。
等回到自己睡覺的棚子,翻來覆去的滾,一整晚失眠。
心里明過來,為什么涯沒有在吃完飯的時候告訴他們。
后幾日,部落里明顯躁動。
涯每天見著獸人們從茅房出來,臉上或青或白,萎靡不振,他這會兒也沒想著摧殘人。
只讓幾位族長去解決獸人們的心理問題,再多多提點衛(wèi)生的重要性。
不過這些許霜辭就一概不知了。
南邊植物多,許霜辭花了大精力沉下心來研究。沒有人給他總結(jié)理論,他只能通過實踐自己學(xué),自己總結(jié)。
涯吩咐他那邊的采集狩獵隊遇到受傷或有病的動物就抓回來往許霜辭這里扔,許霜辭一邊治,一邊摸索草藥藥性。
然后部落里獸人有個頭疼腦熱也往他這里跑。
“小白鼠”每天不斷,許霜辭對草藥的熟悉度也漸漸上升。
意阿爸那咳嗽也在他換了好幾次藥,慢慢給人家看好了。
這還是意阿爸主動給他當(dāng)小白鼠,不然許霜辭完全不敢用這邊采集到的草藥下手。
轉(zhuǎn)眼層林盡染,樹葉金黃。
獸人們身上的衣服又加了一層,許霜辭光是采集的草藥就占滿了金狐部落的一個樹屋。
他自己住的地兒也成了藥廬。
身上清潤的木香被草藥浸,成了淡淡的草藥香氣。
人也在與植物的打交道中,沉淀下來,氣質(zhì)內(nèi)斂如璞玉藏光。
當(dāng)涯那邊又一次開爐失敗,怎么著都得走了。
快冬季了,他們說好的出來兩三個月時間,現(xiàn)在快至半年了。
不過涯在這里這么久,也不是沒有意外收獲。至少天然橡膠那般同效用的植物被他給找到了。
在這兒半年,跟獸人們也處出感情了。一說要走,都已經(jīng)將涯當(dāng)自家人的獸人們感覺天都要塌了。
樹屋里,許霜辭四人坐在一起,商討回去的事。
許霜辭問:“涯,你那邊那么多獸人怎么辦?”
許霜辭想著,涯手里這些獸人他都用習(xí)慣了,一下子回去,他那高爐的事兒不知道還得弄多久。
涯卻直接道:“帶回去。”
晴目光微閃,下巴搭在許霜辭頭頂,整個人圈著他。
“他們愿意?”
“不知道,還沒問。”涯看向許霜辭,下巴一揚,拽得不行,“讓我?guī)В俊?
許霜辭道:“人家不是有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