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空連廊因兩個男人之間爆發的激戰而坍塌,崩毀的木材散落一地,空氣中四處漂浮著細碎的木屑,揚起一陣刺目的白煙。
鳳仙樓頂層的寬闊廳堂此刻已變為你死我活的角斗場。鳳仙的巨傘如同一座山岳般壓下,傘身像一把鋒利的斧子劈開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銀時咬緊牙關,右手緊握洞爺湖,左手抽出真刀,雙刀在頭頂交叉成十字,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擊。巨傘與雙刀相撞的瞬間,炸開震耳欲聾的轟鳴。
“阿……阿銀!”晴太擔憂地喊,從日輪的懷里脫出往外沖,卻被小瞳死死拽住了衣袖。
“不可以亂跑,那邊太危險了。”對上他不知所措的目光,女孩輕輕搖了搖頭,冷靜規勸道,又轉頭看向站在斷廊邊緣的女忍。
“阿銀!”小猿正探頭朝下張望,眼看銀時漸漸開始吃力的模樣,心急如焚。
銀時的雙臂被震得發麻,腳下的碎木因猛烈的沖擊力而崩裂。他的膝蓋微微彎曲,不停顫抖著,仿佛隨時會被頭頂的大山壓垮。但他依舊拼死撐住,額角的青筋暴起,汗水順著臉頰滑落。
“哦?”鳳仙驚訝挑了挑眉,“居然能接下我這一擊?”
“厲害厲害,對戰夜王能撐十秒,這還真是有意思。”坐在上方觀戰的神威笑著鼓掌稱贊,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拱火,“加油啊哥哥,我都想給你應援了。”
“別小看我,臭小鬼。別說十秒,我能撐到壽終正寢!能看著滿堂子孫安穩地閉眼啊,混蛋!”銀時咧開嘴,抬起頭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語氣輕佻。
“你的壽早就終了,從跟吉原、跟我夜王作對那一刻起。”鳳仙冷笑一聲,手中的巨傘再次加重力道。
骨骼在顫栗,肌肉在悲鳴,連一根手指、一根肌肉纖維都不能放松,不然就會瞬間崩潰——銀時嘴上不肯承認,內心卻清楚得很,僅僅接下這一擊,他的全身上下就像被掏空了一般,氣力和體力幾乎耗盡,再這樣下去,敗北只是時間問題。
就在他快要支撐不住的瞬間,幾支苦無破空而來,直逼鳳仙的后背。鳳仙眉頭一皺,迅速收傘轉身,巨傘一揮,輕松將苦無擊落。與此同時,小猿的身影如幽靈般迅速逼近,手中的短劍閃爍著寒光,直刺鳳仙的胸口。
“阿銀,趁現在!”小猿的眼神異常堅定,斗志昂揚地吼道。
“你這抖……還真是會挑時候!”銀時趁機得以喘息,揮舞雙刀起跳,與小猿形成夾擊之勢。
然而,鳳仙只是不屑冷哼一聲,巨傘猛然一掄,帶起一陣狂風。傘面如同一面巨大的盾牌,輕松擋下了小猿的短劍,同時傘尖橫掃,逼得銀時不得不后退數步。
“太慢了。”鳳仙冷冰冰地嘲諷,巨傘再次揮動,速度快得令人窒息。銀時和小猿甚至連呼吸和眨眼的時間都沒有,只能勉強招架。
兩人都心知肚明,眼前的強敵只消一擊,就會讓自己的身體和靈魂分家。
“砰——!”
巨傘兇狠砸下,小猿來不及躲避,被傘面狠狠擊中,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后背重重撞上柱子。她吃痛悶哼一聲,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身體無力地滑落在地,幾近暈厥。
“小猿——!”銀時怒吼一聲,雙眼充血,雙刀再次揮動,朝鳳仙猛沖過去。
相較之下,鳳仙的神情仍然顯得不慌不忙。傘尖劃破空氣,帶起一道致命的弧線。銀時勉強躲過,但背后的墻壁卻被傘尖劃出一道深深的裂痕,碎石飛濺,塵煙四起。
“可惡!”銀時被煙塵嗆得咳嗽幾聲,視線模糊不清。
“阿銀……小心!”小猿勉強撐起身體,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再次朝鳳仙射出幾支苦無,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
鳳仙豎起刀槍不入的傘面輕松擋下苦無。然而,銀時已經趁這個空檔逼近,雙刀直指鳳仙的側腹。
可鳳仙的反應更快。他猛然將巨傘插入地面,雙手扶住傘柄,借力一躍而起。雙腿在空中劃出半圓,分別踢向銀時和小猿。
他的腳力同樣大得驚人,銀時和小猿同時被踢中,身體如炮彈般飛了出去,重重嵌進墻壁。
盡管在瞬間判斷出殺氣并用洞爺湖加以抵擋,再順勢后跳以減輕受擊力,后腦勺依舊重重撞上了堅硬的石墻,銀時只覺得眼前一黑,耳中嗡嗡作響,幾乎快要失去意識。
小猿則因為這第二次沖擊而徹底暈了過去,身體軟軟地滑落在地,癱在另一側再無動靜。
沒打算給喘息之機,鳳仙隨即沖向銀時,伸出左手一把抓住銀時的臉,將他狠狠按在墻上。
“呃啊——!”銀時痛呼一聲,臉部被擠壓得變形,頓感呼吸不上來。他試圖掙扎,但鳳仙的力量如同鐵鉗般牢牢鎖住了他,令他動彈不得。
“阿銀!”晴太再也按捺不住,奮力掙脫小瞳的手跑到欄桿前。
小瞳追至晴太身邊,望著渾身浴血的銀時,憂心皺起眉頭。
“哎呀呀,這就完了嗎?”神威笑意未減,略顯失望地自言自語道,“沒意思。”
“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