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如何是好?”送走大夫,杜夫人瞬間像老了十歲。
這兩位大夫,一位是德高望重的太醫,一位是長安醫術最精湛的大夫,他們兩個都看不出來,天下還有誰能治杜如晦的病呢?
李世民道:“嫂夫人不必過于憂心,孫思邈的行蹤已經有眉目了,待找到孫思邈,克明的病定然能好。”
李承乾默默吐槽,幾個月前阿耶就說發現了孫思邈的行蹤,現在還不是沒找到人?
他默默問系統:[七十八郎,你能治杜伯父的病嗎?]
[藥劑需要十萬積分。]系統說。
李承乾現在總共也就十萬積分,他還要攢積分治阿娘的病呢!
[病蔓延了用藥劑也能好嗎?]
系統說:[病情越嚴重需要的積分越多,這是這個階段的價錢。]
[好吧。]李承乾嘟了嘟嘴,[你關注杜伯父一點,病情要蔓延了就告訴我。]
他決定再等一等,李世民和杜家有辦法最好,實在不行也只能買藥劑了。
因為杜如晦的病,杜家氣氛非常壓抑,杜荷也整天悶悶不樂,李承乾沒法告訴杜荷他有辦法救杜如晦,只能想別的辦法替他排解。
于是他道:“我們去給杜伯父報仇吧!”
杜荷也記得杜如晦的斷指之仇呢,他問:“怎么報?”
李承乾理所當然道:“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尹阿鼠這幾天可謂春風得意,打了杜如晦一頓,讓李世民有苦說不出,想起來就覺得舒爽。
當初他兒子不過是在街上搶了窮酸書生一塊破玉佩,太子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做沒看見了,李世民偏要把事情捅出來,害他兒子被流放一千里,日子過得苦不堪言,今日打斷杜如晦一只手,便是替他兒子討的一點利錢。
更重要的是得了太子和齊王的好,齊王暗地里夸了他好幾回。今日又去齊王府赴宴,還得了兩樣好東西,尹阿鼠心中得意,盤算著再想幾個法子對付李世民。
正在此時,馬車猛地停下。尹阿鼠往前一栽差點撲街,當即怒罵車夫:“干什么吃的,你這個蠢貨,到底會不會趕車?”
車夫訥訥道:“小的不是有心的,咱們的車好像撞到了個孩子。”
尹阿鼠皺眉:“誰家孩子這么不懂事?把他給我攆開,別誤了我歸家的時辰。”
車夫有些不忍,心說等下給那孩子留些銀錢,好歹找個大夫把把脈,看看傷勢如何。
下去一看卻愣住了,一個錦衣華服的小孩正在地上捂著肚子打滾。車夫心里疑惑,剛才撞到的好像不是肚子吧?
然而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這孩子的穿著長相,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
正要跟尹阿鼠說一聲,七八個小廝就簇擁著三個半大孩子從巷子里沖出來,呼啦啦把馬車圍住,為首一個文弱些的孩子滿臉怒色:“就是你們撞到恒山郡王的?你們是什么人?”
車夫傻眼:啥?那孩子是郡王?那豈不是皇親國戚?
車夫還沒反應過來,這孩子就冷冷看著他:“你要對他干什么?”
車夫下意識回答:“……把他攆開。”
半大孩子怒氣更盛,大聲道:“你們不僅故意撞恒郡王,還如此欺辱他,是可忍孰不可忍,來人——”
車夫:……欺辱不欺辱不說,誰故意撞他了?
但這孩子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小手一揮,小廝們就蜂擁而上,把正要下車的尹阿鼠拖下來暴揍。
車夫被反剪雙手押在一邊,想幫忙也沒有辦法,只能看著自家主子被揍得哭爹喊娘。沒說話的那兩個孩子打得最狠,一邊打還一邊哭,好像和他主子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樣。
還有剛才躺在地上哀嚎的恒山郡王,不知何時也湊過來狠狠在尹阿鼠屁股上踹了兩腳,一點也看不出來被撞到過。
車夫:“……”
打尹阿鼠的當然是李承乾一行,除了李承乾和杜荷、蘇琛,再加上杜荷的長兄杜構。小廝是秦王府的人,李承乾還順便帶來了阿牧和一些道具。
這會兒他就指揮阿牧:“阿牧上,讓他也斷一根手指!”
阿牧聽話地撲上去,精準咬上尹阿鼠的右手。
“啊——”尹阿鼠的慘叫能傳出三條街。
杜構冷冷道:“杜荷,堵住他的嘴。”
杜荷應了一聲,拿起水槍對準尹阿鼠的嘴狂呲,尹阿鼠嘴里全是水,不想嗆到就不能發出聲音,只能悶聲挨打。
眼看打得差不多了,李承乾默默躺回去,兩個小廝把他抬起來,一行人潮水般退去。
車夫終于能動彈了,連忙把尹阿鼠扶起來。
尹阿鼠把嘴里的水吐掉,縱然遍體鱗傷依舊氣得跳腳,氣急敗壞地問:“剛才是哪個小兔崽子往老子嘴里撒尿?”
車夫:啊!啊?有人撒尿嗎?
尹阿鼠見他呆頭呆腦,一個巴掌糊了過去:“你這個廢物!不知道幫著老子,連誰撒尿都